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浏阳河丨洪佑良:书房杂咏
2021-08-31 09:39:03 字号:

洪佑良

很久之前,我就想有一间属于自己的书房,临窗放一张桌子,一个大书柜,再在白色墙面上挂一两张国画。

十几年前,我从农村来到城市时,为了能找到一个栖身的地方,搬了十次家。于是,从那以后,我的愿望就是能有一套属于自己的房子,能够为我遮风挡雨,让我和家人有一处温馨的港湾。

在城里打拼多年,我先是有了一套单位分配的、40平方米的套房,住了七八年。后来,城市扩容,有一条街道从我们小区经过,于是,我又换了一套80多平方米的房子。

房子的布局是三室两厅,还有个小阳台。于是,为了圆我的书房梦,我把阳台装修了一下,成了一个独特的书房。由于阳台是长条形的,所以空间并不是很合理。而且阳台朝西,每到下午,阳光便直直地照过来。春秋两季还好,可一到夏冬时节,就几乎没法坐下。热的时候像个蒸笼,直到太阳落山,整个阳台都是烫手的;冷的时候像个冰窟,无论怎么关窗户,总有一丝冷风钻进来,刮得脖子生痛。还有几次,下雨天我忘记关窗户,下班回来发现阳台上的一堆资料和几本常看的书都被淋湿了,电脑也进了水。看来,这个“阳台书房”与我心目中优雅温馨的书房,差距实在太大了。

后来,房子降价,在朋友的怂恿下,我按揭换了一套150平方米的房子。四室两厅,我终于可以圆自己的书房梦了。于是,我兴致勃勃地给书房做了一个设计,摆上深红色的书柜,临窗放一张小桌子,摆上一张舒服的椅子,最后再挂上一幅国画,有山有水,一棵极有形的松树傲立在山头,显得整个房间古色古香的。一切都按照我心中规划了无数次的样子呈现了出来。

从那以后,只要有空闲,我就坐书房里,因为这是属于我自己的天地。在这里,我仿佛离开了纷繁的世界,摆脱了红尘喧嚣、功名利禄,可以静静地感受“曲径通幽处,禅房花木深”的闲适清雅;在这里,我可以喝茶读书,不争朝夕,舞文弄墨,恣意纵横,也可以什么都不干,在摇椅里发呆。偶有灵感袭来时,便急忙在键盘上敲下,生怕错过那转瞬即逝的“电闪雷鸣”。

“卖却屋边三亩地,添成窗下一床书。”古代文人都有一处书房,刘禹锡进士及第,官至监察御史,与他交往的人都不是一般人,于是“陋室”境界也高了,成了“谈笑有鸿儒,往来无白丁”。而蒲松龄的“聊斋”呈现的却是另一番景象,“子夜荧荧,灯昏欲蕊;萧斋瑟瑟,案冷疑冰”,独处一室时,各种奇怪的想法纷至沓来,他联系纷繁复杂的人间万象,写出了《聊斋志异》。乾隆皇帝也有一间书房,不大,也就8平方米,但乾隆皇帝对自己的书房格外重视,亲题“三希堂”匾额,亲撰《三希堂记》,还亲书“怀抱观古今,深心托豪素”一副对联。当他在宽大的金銮殿上,挥斥方遒、指点江山太长时间后,如果能有一隅清静之地,来点风花雪月,来点感怀伤秋,不失为一件快乐的事。

明代高濂在《遵生八笺》中这样描述书斋环境:“窗外四壁,薜萝满墙,中列松桧盆景,或建兰一二,绕砌种以翠芸草令遍,茂则青葱郁然。旁置洗砚池一,更设盆池,近窗处,蓄金鲫五七头,以观天机活泼。”从室外到室内都有讲究,要栽松置景,要伺花养鱼,这对我来说,还是有些苛刻了。

其实,书房是读书写作的地方,大小适宜最好,布置喜欢就行。“万卷古今消永日,一窗昏晓送流年。”陆游的这句诗,便是对书房最好的注脚。


来源:浏阳日报

编辑:戴鹏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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